自证

秋与榛名


    秋雨中的榛名山,总是与以往不同的。
    雨恰似裁缝,采下自然的布匹,一针一线,为两月后的冬织起厚衣。光从云层漫了过来,不太明媚地,给山林打上几分朦胧的底色,细雨生起了氤氲,缭绕起来,和雨的折射模糊了山中之景,为山间添上一丝印象派的神意。
    水落在胡桃树上,用灵秀为它着上色,接着闲适地,轻轻摘下其中的饱满叶子,铺在浅黄的草和苔藓上。朦胧中,林中的草地斑驳起来,红、黄的颜色增多。这片山林,欣然换上雾与落叶织成的衣着。
    叶子落下,胡桃树的果实也就露出来了,圆润的,一枝上簇着几颗,周身绕着水汽。胡桃并不是平日里吃到的棕色疙瘩,而是透着刚刚成熟的可爱青绿。果实上面的雨水滑落下来,留下一道道水痕,将其雕饰起来,如清晨早雾中的出水芙蓉,干净、纯洁,像是林中的仙子,在朦朦的仙境中嬉戏。
    雨天的道路湿滑,很少有汽车经过。路边的野花零散的开着,獐牙草多一些,它们白色的花瓣上纹着黑色的斑点,携着些水珠,花心上存着些雨水,整株被压得有些下垂的势头。
   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鸣声,一辆07年的黄色骐达转过弯,渐渐进入獐牙草的视野,它从它身侧驶过,带起了一阵风。獐牙草借风而动,轻轻摇摆了几下,甩掉了花心里雨水的重量,重新抬起了头。可雨还在下,它的花心上重新积起了水,一点一点,头又垂了下去,无奈地等待着下一辆路过的车,给它帮助。
    在一片朦胧中,太阳从云层后躲下地平线,收起了淡淡的光。天色昏暗了,雨夜轻轻走来,山间的轮廓更模糊了。
    细雨,密起来了,点在骐达的挡风玻璃上,传出刷刷的水声。我把雨刮器调大了一档,好看清楚前路。缓缓地绕过一个接一个弯口,感受着轮胎与地面的对抗,为它的抓地力祈祷:不要打滑,不要生出什么事故。
    恍惚中,前车的影子出现了,模模糊糊,仿佛是83年产的AE86。他开的好快,在雨天的柏油路上疾驰;甩尾漂移,红色的尾灯划出流光,是黑夜中诡异的赤练蛇。游动着,红蛇在山间起舞,不顾山路的峻险,也可能峻险本来就是他的归属。我看着红光消失在远处的急弯,脊背泛起寒意,微微提了些速。
    下山,我们走进旅店的房门。屋中的墙和沙发染上温暖的橙色,家具都是令人舒适的橡木制成的,紧凑在一起;床头柜上摆放着收费物品,和一盏小小的散着暖光的床头灯。这是小房间才有的温馨与惬意。
    透过窗上的雨痕,能看到榛名山的轮廓,游动的淡红。我的手被握住了,传来了一股温柔,我于是收回目光,望向那双使我为之倾倒的眼眸。刚张开口,想诉说我的思绪,爱意却涌入,另我再也吐不出声。缠绵着,我摸上墙上的开关,关掉了头顶的白炽灯,又捻起窗帘的一角,不让我们的爱意逸出这间小屋。
    仍不时有穿梭的红色尾灯,与其对岸暖光漫出的温柔,一同点缀着榛名秋雨的夜……











总有人说我行文带有沙土之息,最近又看了篇青涩之文,大受刺激,故来自证。就为这叠醋包了这顿饺子。
       
   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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